“少小曾怀国难忧,长成誓雪万民仇。汉江怒吼天迟曙,海上流亡志幸酬。铁马金戈战敌伪,高歌壮语励同囚。忠贞那惜头颅掷,含笑刑场典范留。”这是何功伟就义21年后,他曾经的战友钱瑛为纪念他写的一首诗。
1940年8月,南方局负责组织工作的局党委委员钱瑛接受组织指派来到五峰山,召开湘鄂西区党委扩大会议,宣布成立鄂西特委,何功伟任书记,王栋任组织部长,马千木任宣传部长,何功楷任青年部长,刘惠馨任妇女部长兼秘书。
特委以恩施为中心,迅速建立地下交通联络网点,深入工厂、学校、机关发展党的组织。面对国民党顽固派推行的投降反共政策,特委组织编写革命气节教育提纲等一批党员教育资料,教育党员提高警惕,严防敌特阴谋破坏。同时,按照南方局的指示,抓紧联系特委机关转移隐蔽工作。
1941年1月20日,因叛徒出卖,国民党军统特务在五峰山将何功伟抓捕。同日,刘惠馨被捕。被捕后,何功伟、刘惠馨历经严刑拷打,始终守口如瓶,保守党的秘密。他们在狱中继续创作革命诗歌,编写课本,宣讲革命道理,组织狱友开展狱中斗争。
敌人放言,只要何功伟交出党组织名单,湖北省大小官职任其挑选。面对高官厚禄的许诺、“要员”“名士”的劝说、黑暗残酷的审讯,何功伟毫不屈服。敌人无奈,又把何功伟的父亲接到恩施,企图利用骨肉之情来软化他的革命意志。老人在恩施40多天,往返监狱探望和劝说儿子10余次。为说服父亲离开,何功伟在给父亲的信中写道:“儿除慷慨就死外,绝无他途可循。为天地存正气,为个人全人格,成仁取义,此正其时。”
入狱时,刘惠馨的孩子还未满月,靠着狱友的接济艰难抚养。国民党以全省妇女领导权诱其自首,刘惠馨不为所动,多次被拷打得血肉模糊,直至昏死不肯低头。特务一无所获,便指使叛徒当面对证,假造何功伟的劝降信,甚至以她的孩子为要挟,妄图使她变节,刘惠馨始终坚贞不屈、视死如归。当何功伟被隔离关押后,她又担起狱中党员的组织领导工作,教育鼓励狱友坚定革命气节。
1941年11月17日,国民党特务将何功伟、刘惠馨押赴刑场。在临刑的100余级石阶上,何功伟每上一步台阶,特务都要问一句“回不回头”,面对敌人“只要你回头,就能免予一死”的许诺,他义无反顾,高唱《国际歌》,慷慨就义,年仅26岁。另一边,特务从刘惠馨怀里抢过未满周岁的孩子扔到刑场边的草垛上,刘惠馨满怀担忧和愤怒地吼道:“你们把我的孩子怎么办?”特务狂言:“共产党还要孩子?”枪声响了,年仅27岁的巾帼英雄刘惠馨牺牲了。
1942年6月7日,延安各界700余人在八路军大礼堂举行何功伟、刘惠馨两同志追悼大会。中共中央青委的挽联写道:“为努力解放事业而遭杀害乃整个民族创痛;坚持革命立场至于殉节是全体青年的楷模。”(作者: 杨绍虹)